导读:还记得中学时为老师取的外号吗?还记得和老师起过的冲突吗?还记得发生在学校的那些事儿吗?还记得哪些给过你帮助的人吗?下面是在太原三十四中贴吧看到的关于老师的记忆。
偶然看到这个贴吧,看到有人提起一些老师的名字,忽然间,我的脑海里,13年前的她们鲜活起来。真是,不知觉的,13年就这么过去了。
先说一位老师,张老师,教英语的,毕业于山西大学,祁县人。她的责任心很强,脾气也很大。记得有一年学校评先进,评上了她。要她写一篇教育感言,她直接写到,管孩子,关键是要打。加上后来一次,她叫全班同学站起来,一条龙似的打了嘴巴,更是让学生体会到了她的严厉。等我毕业后,我给她写了封信,信中还劝她少打人。
今年她大概也要四十了吧。以下就叫她老张吧。老张第一次当班主任,带的就是我这个班。这个班的同学成绩都不怎么样,而且都是开后门进来的,老张一直都觉得委屈,觉得不公平。和前面两个班(班号)比起来,我们班是彻彻底底的杂牌军,学生生源五花八门,有的是考不上的,有的是铁路转地方的,有的是其他区的。这帮学生凑到一起就开始拉帮结派,赶上青春期那股叛逆劲发出来,逃课,打架,抽烟,看黄片之类的事情接连不断。老张没有办法,只得发起狠来。动不动就打学生嘴巴,最凶的一次竟然用扫炕笤帚抽学生的脸。那孩子光消肿就有好几天。可是光打人不解决问题,老张就开始给我们补课。她教英语的,只要有自习课她就冲进教室讲习题。有段时间课间十分钟她也要到教室里讲上五分钟,哪怕只是一道填空题。后来,每逢周日她都要学生去上小灶,一边给学生补课,一边赚取一点外块。这也是当年很多老师的法子。仅凭老师的那点薪水,够干什么呢。何况她已经有了孩子,一家三口住一间九个平米的房子,到了冬天,那窗户缝里还不住地灌风。和其他老师比起来,她的条件很是糟糕。
老张很拼命。当时我还不明白其他老师和她开的是什么玩笑。我坐在第一排靠门的位置,总是能听到楼道里传来几个老师声调故意抬高了跟她说话,什么你现在这么努力,这么负责,这么投入等等。现在想起来,这种哂笑无非源自别人对拼命三郎的低级推断。一个“乡下”来的,想在城市站稳脚跟,想要评上先进,想要涨点奖金,所以要处处表现。在这种舆论下,老张头皮更硬了。初三那年,她每天都最后一个放学,甚至发着烧来上课。直到中考成绩出来,老张才舒了一口气,乐了。这个入学时最糟糕的班成了毕业成绩最好的班。听说后来老张真的评上了先进,这时没有人再觉得这个很好笑了。
大概是老张跟我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,以至于她出现在我脑海里,其他人的影子稀薄了起来。还算的上印象深的,就老王。这个贴吧里也有人提到她的名字。教政治的。个子不高,声音有点沙哑,长得相当漂亮。可以说,她是那时我心中妻子的模样。尤其是她一笑起来,两个酒窝,让人如痴如醉。形象一点的话,她长的很有几分像徐若瑄,只是长年的粉笔灰侵蚀,她的皮肤有些黯淡了。
老王也不是正宗太原人,所以她和老张有点共同语言,又有点矛盾交集。两个人经常你一言我一语。老王笑老张普通话不标准--这是长得不漂亮的另类表述,老张笑老王英语说的不行——这话倒是事实就是。于是老王认真了,偷偷学起英语。不幸有一天,老张看到她手捧一本英语词典,哈哈大笑。打那以后,老王干脆直接向老张请教了。
我不知道现在她们两个人在学校的位置。但是就性格而言,老王跟易于成功。她那种我见犹怜的风情,足以使她在任何场合击败不同年龄层的男人。记得有一年冬天,老王穿了一条牛仔裤来上课。上到一半,教室里一群男生突然笑了起来。老王放下书,问,你们笑什么。男生笑的更加凶了。于是老王开始在教室里巡视,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。结果她走到哪里,人们就笑到哪里。后来她只能楞在讲台上。一个男生实在忍不住,用手指了指她的裤子,老王一低头,才发现自己拉链开了,毛裤露在外面。她脸颊绯红,走到讲台后面,拉上。然后走到那帮笑的最凶的男生面前,笑了笑,轻轻的说,有什么,又不是大姑娘。一时间,这些男生倒不知如何是好。反倒安静下来。
我记忆当中,还有一位性格狂放的语文老师,一位有些凄凄惨惨的体育老师,一位专注炒股的物理老师,还有一位不允许学生说英语的数学老师。等等。时间久了,只有些许片段明晰到可以著之以文。但是他们的共同点,就是比起现在很多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要敬业。当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,我觉得她们高大,遥远,成熟,无法理解。当我到了他们那个年龄的时候,我才明白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枯燥的教育行业里是多么的无奈,惆怅,碰壁。在这种条件下,他们能付出那么大的心血来教育学生,都是难能可贵的。纵然有着社会、个人的因素掺杂在里面,但是谁都不能否定在历史的高度上这些年轻人较之后人的杰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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